容易调匀气息,上前一搭鬼先生脉门,只觉体内已无一丝眞气反应,渡入些许内息,亦是混沌一片,窒碍难行,显然全身经脉寸断,从此成了个废人。
“他心神已失,这世人算完了。”
老胡单膝跪地,让瘫软的黑衣青年半靠在怀里。自耿照识他以来,便生死交关,老胡无非潇洒一笑、满嘴快利,未曾听他这般低声下气,遑论求人。“曾做诸恶,这个报应也够惨了。小耿,姑且放他一条生路罢,我能担保,他再害不了任何人。”
耿照望着生死患难的好兄弟,口吻异常冷静:“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胡彦之微瞇着眼,忽有一丝迷惑。从耿照现身以来,他便觉得有些不对,虽说阿兰山一战后,耿照消失这么久,生死不明,必定经过重重磨难,险死还生;性情因此有些改变,原也是人情之常。
然而,眼前这名异常冷静、甚至到了冷酷的黝黑少年,与他印象里质朴温厚的耿照,虽不能说“判若两人”却有着根本性的差异。单手支颐,踞于龙皇宝座的少年,周身透着强大的负面气场,像是忿怒不平到极处,反以淡漠平静的模样显现于外,内里却熔炼如沸浆,轻轻一戳,立时便炸裂开来,烧灼自己也灼伤他人。
无法触及其内心,便没有说服他的可能。
胡彦之只能隐约看出他眸底的愤怒之火,却无法得知由来。
但耿照已闭锁心门,非情的手段以及带有邪气的言行举止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染红霞或符赤锦或可打开封闭的心灵,但于挽救鬼先生一事上,胡彦之确定她们决计不肯帮忙。
“他是我的亲兄长。”
老胡低声道。“我是狐异门的遗孤,家师与先父交好,不惜冒着身败名裂之险,将我带上眞鹄山抚养成人,教我行侠仗义、明辨是非,莫被仇恨蒙蔽眼睛。他与我相认的时阆虽短,毕竟是血脉之亲,我不敢替他的恶行求情,但他既已得了报应,活着比死了还惨,能不能请你网开一面,让我带他回母亲身边,别教白发人送黑发人?”
“无双快斩”何以被蚕娘前辈说有天狐刀的脉络、对上鬼先生时又给破得一乾二净,全无还手之力,至此耿照心中疑惑,终有合理的解答。
“所以说,你一直都知道“姑射”的存在,也知晓妖刀和刀尸的阴谋?”
胡彦之悚然一惊,略微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“……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?”
耿照的声音平静得怕人,泛着一丝空洞笑意。
“我知有“姑射”对它们到底干些什么,一直不甚了了。自从知道他为姑射阴谋,不惜牺牲我们的小妹,我便与他翻脸了丄二乘论法之后,我与游尸门连手,极力阻止七玄大会召开,可惜功亏一篑。关于这节,符姑娘可为我作证。”
听到“小妹”二字,耿照如人皮面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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