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无奈哀叹。
刘肥都顾不上这小侄女,让她慢慢来,自己先跑了。
她们家有晒席,用木铲子把谷子往中间一推,席子合拢往上一盖,就不怕了。
这天真是说变就变,就这么一会功夫,大朵乌云已经飘了过来,细细的雨丝落下,吓得叔侄两加快了脚步。
大郎和二郎三郎已经在抓紧收拢晒开的谷子,但小孩子力气小,根本快不过雨下来的速度,急得一边喊娘一边哭。
秦瑶家里可没有,都摊开晒在地上呢,就差这最后一天,最后一批谷子就要晒完,要是遭了一场雨,那可就麻烦了。
四娘一路跑到水车厂的荒草地上,大眼找遍了都没看见阿娘,急得大声喊:
“阿娘下雨啦!回家收谷子啦!”
“行,那你看这饭钱菜钱,是每日跟你支钱我去买,还是咱们十天半月拿一回儿,也省得总麻烦。”
后娘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,他们要是没办好,不知道她会怎样生气。
秦瑶自己可以晚上回家加餐吃白米饭和肉,知道何氏经验丰富,点点头,“那就按照大嫂你说的来。”
雨丝已经落下来,前后晒着这么多谷子,收也收不完,只能抢一点是一点。
能赚钱果然是不一样,何氏只觉得自己走路都带风,腰杆都挺直了。
因为建厂,整个刘家村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,村里老人们看着那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的年轻人,坐在村井老树下,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。
刘肥看着面前这四个,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三嫂发飙是什么模样,不过应该不会比她杀匪首时更吓人了吧?
“菜色呢,早上白米粥、小米粥、菜粥,配杂粮窝头就行。”
刚收完后院里那些,大雨倾盆而下,四娘刚跑到门口,看见前院里那些谷子被雨淋湿,小嘴一瘪,想哭。
这雨实在可恨,来得很快很急,下了一会儿居然就走了,害了不知道多少农人。
邱氏自然是羡慕不已,可惜大着肚子呢,只能等下次机会。
那些木头都是刘木匠买好的,自己伐能便宜二十文钱,想着反正人多,那就自己伐呗,成本能省下不少呢。
人不大,跑起来却飞快,身体营养补上来了,脚步也很稳,加上平时也没少跟着两个哥哥锻炼,路人只觉一阵风从身旁飘过。
三郎还懵着,四娘眼珠子一转,把蹴鞠给小哥哥,让他回家告诉大哥和二哥,自己拔腿就朝村外跑。
这伙食,说得她自己都馋,已经很不错了。
“大郎二郎在不在?”
刘木匠带着木工们建厂房,秦瑶则领着采石组进山采石。
老二家只一人上工,她和相公两个人,每月到手银子足足六百六十文,攒上三个月,天呐,都快二两银子了!
给四个小家伙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,刘肥拧着全是水的衣裳走了。
一阵风吹来,三郎憋不住,一把抓开二哥捂在自己嘴上的手,“阿嚏”一声,狠狠打了个喷嚏!
急促的马蹄声从山下传来,兄妹四个齐刷刷抬起头来,满眼惊慌。
秦瑶下马大步冲进院,就看见四个被雨淋得湿哒哒的小家伙,坐在同样湿哒哒的谷堆上,惊慌的望过来,一副做错事的惶恐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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