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来的宝贝儿子?”郑方成伸出手臂,想将儿子揽进臂弯,但金如意突然抽泣一声,意欲阻止。
“给我!”郑方成另一只手扬起,发出悉碎的金属丝线磨擦声。
先前烛光昏暗,室内只瞧得清面貌轮廓。
待双眼适应室内的亮度,李念兰这才发现,如意的左手腕上绑着一颗破片手榴弹!引信拉环用钢丝缠住,钢丝的另一头栓在郑方成手腕上。
“牧羊人需要鞭子,这就是我的鞭子。老长官,别见怪啊。”不时响起的嘶嘶声,说不清是钢丝摩擦,还是他阴惨惨的笑。
这是一幕疯狂的牵丝戏,如意,还有他俩不更事的小娃儿,是牵在郑方成手中的木偶。
“你他娘的疯了?这是你老婆,你儿子!”李念兰下意识地抬起枪口,但他深知郑方成的本事,在子弹爆头之前,手榴弹引信必会被崩开。
“我郑家的种,不能留给红党分子糟塌!”他有些歇斯底里,攥住钢丝的那只手不住地摇晃颤抖。
李念兰生怕激怒他,不得不再次放低枪口。
男孩被送回到郑方成怀中,这娃儿根本不害怕他野兽般的生父,却始终将不友善的目光落在李念兰身上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剥夺他们母子的幸福。”大颗汗珠从李念兰脑门渗出,他不时观察那根牵引手榴弹引信的钢丝,像是地狱大厅里的竖琴弦。
“哼哼,你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教训老子?凭外面的千军万马吗?”郑方成一边冷笑,手腕扭了几扭,将钢丝绷到最紧。
面对早已笼在头顶的死亡,如意反倒异常平静,劝道:“虎哥,你出去吧,没必要为我陪葬。”
“可是,老白还等着你呢。”
“啊!徐大哥!”她眉梢一扬,眼中闪过火花。
七年了,那个有些木讷的,浑身总是脏兮兮的技术军人,居然还为她保持着独身。
“你还有大把好日子在后头呢,如意!”李念兰一边劝着如意,一边时刻关注郑方成的细微动作。
郑方成拨开枯黄的发梢,露出灰黑的牙齿,像一头张开利爪护食的老癞皮狗:“她的好日子已经享受完了,就是和我在一起的这六年!老长官,我们夫妻俩的事,你就别掺和了。要是打算黄泉路上做个伴,学生我也不赶你走。”
这时,屋外传来嘈杂的脚步与人声,有战士在呼唤李营长的名字。
“看来……时辰已到。”郑方成对他凄惨一笑。
“姓郑的,有大路你不走,为什么偏偏要走绝路?”李念兰强压火气,眼前的敌人,曾是这个国家最宝贵的人才,却湖里胡涂落到今天的下场。
“我活着,就是为了证明给你看,你在缅甸八莫那晚的决定是错误的!老子不但是个军人,还是个让敌人胆寒的军人。”郑方成开始咳嗽吐血,但手中的钢丝跟着肺部一道痉挛。
李念兰悄悄将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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