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默默抬头看着秦邵璿时,殷母已经从休息室冲了过来,扑向殷苍的遗体,“儿子……跟妈妈回家,跟妈妈回家……”嗓子早已经哭哑的她开始拖动着殷苍的遗体。
“淑芬啊……你不能这么做……让儿子好好安息吧!你这样做,他如何能走得安心!儿子离开我们,我们都很难过……可事实已如此……”
泪流满面的殷父及时制止妻子的行为,不允许儿子的遗体被移动。
“什么走得安心?儿子好好的,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这里?他没事,他说要跟我回家,还说要跟我们养老送终的,他怎么可能躺在这里,儿子,你不能说话不算话……不能说话不算话……”
几天来泪水流尽的殷母此刻异常的大力,牢牢的扣住殷苍不松手,好似生怕别人跟她抢似的。
“白鳍豚,快把伯母拉开……”秦邵璿终是看不下去了。
殷父和白一腾强行的把殷母拉开,“儿子去了,我们都很难过,可事已至此,我们要面对事实……”
“事实是什么?事实就是儿子还在……他要跟我回家,回家娶妻生子,为我们养老送终……”被强行拉开的殷母依然不接受这个事实。
夏天默默看着,默默流泪,也默默想着:国际刑警组织没有了殷苍,还有千千万万的其他成员,可殷母只有儿子殷苍一个,没有了,她这一生的希望也就没有了……
这让殷氏夫妇的后半生怎么过?
夏天仰着头,水眸望向人群中那个鹤立鸡群的高大伟岸身影,只觉得一股恐惧感顺着脊椎骨迅速窜了上来。
同样,她只有他一个,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,没有高尚的精神境界和伟大的奉献精神!
走出殡仪馆,外面凛冽的寒风撕裂着裸露在外的皮肤,刮得她生疼。
夜深了,秦邵璿淡淡抿着不说话,拿过一杯烈酒,不声不响地灌入喉咙。
白一腾同样倒了一杯烈酒,端起来,对着搁在桌子上殷苍的骨灰盒含泪笑着,“殷苍,来,喝。”然后就着眼泪,仰头一起咽下。
秦邵璿眸子微微猩红,对于看多了生死离别的他来说,殷苍父母的痛不欲生让他窒息般闷痛。
“就算我们都是殷苍父母的儿子,都叫他们为爸、妈……为他们养老送终……”白一腾嗓音哑如沙砾,透着沉痛的眸子闪着泪光,“可我们代替不了殷苍,抚不平他父母的悲伤……”
秦邵璿闭眸,靠在椅背上,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,脑海里浮现着夏天离开殡仪馆时孱弱的身影和惧怕的眼神,这就是他不让她来殡仪馆的原因,可她还是来了。
亲眼目睹了殷母的悲痛欲绝,她在害怕,在苦苦挣扎!
“殷苍走了,就这样走了……”白一腾一边喃喃低语,一边再次端起杯子,“来,我陪你喝酒,喝醉了,或许可以梦见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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