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,不知过了多久,缓过神来,尝到嘴里苦咸的味道,伸手在脸上一搽,湿了手背。
他恍惚站起身,走到床榻边,轻轻抚着保持原样的被褥,从中寻找她留下的最后气息。
都怪他,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远赴大同,如果他陪在她身边,说不定她就不会死了。
一定是那些可恶的下人,见她病了,没有及时给她请大夫医治。
他走的那天,折返回来的对她最后的拥抱,竟是诀别。
夏宣伏在冰冷的床榻上,不一会就哭湿了衣袖。这时薯儿烧水回来,毕竟说了谎,他心虚的安慰道“爷,都是命,人去了,您节哀吧……”
夏宣恶狠狠的回眸:“是谁下令不给她留尸骨的?骨灰在填了哪口井?”
“大夫说怕是劳症……”薯儿道:“是老爷下的令,他说怕乱了您在阵前的心,不许奴才们通禀您,都是为了您好……”
夏宣站起来,一把揪住薯儿,疯了似的道:“为了我好?你们这帮狗奴才,待我找那个老的算完帐,再来收拾你们!”
一定父亲听了枕头风,叫人烧了卓雨楼的尸骨,不给她入土立碑,叫他连个祭奠的地方都没有。
这是往他心上戳刀子。
他们就是不想自己过的好!
失去卓雨楼,夏宣只觉得生活黯然无光,再无乐趣可言了。他推开薯儿,然后字字泣血的笑道:“……她是自己病死的,还是你们害死的?今天说不清楚,统统别见明天的太阳!”说罢,拾起马鞭就往外走。
薯儿吓的丢了魂,他以为告诉国公爷卓姑娘死了,他哭一顿,明天去井边烧点纸钱便过去了,没成想,他居然想回府里去算账,忙拦着:“爷,天色晚了,您先歇一歇罢。”
“滚开!”夏宣气急,当胸一脚踹翻薯儿,大步向外走。
屋外起了风,卷起雪粒子打着脸,像刀子割肉一样的疼。走到二门处,想起那日分别就在这里,脑海里浮现出卓雨楼的音容笑貌,猛然间,喉头一甜,竟咳出一口血,红赤赤的落在银白的雪地上。
薯儿连滚带爬的追出来,见了地上的血,吓的没了主张。
事情的严重程度,远超乎他的想象,再这样下去,国公爷一条命都要丢了,再瞒不得了。他噗通一声跪下,抓着夏宣的衣袖哭道:“爷,您别去府里了,也别难过了,奴才跟您说,卓姑娘她没死,是十一月初八,叫季大人亲自接走的。府里的大管家让奴才告诉您卓姑娘死了,说是为了您好。”
“……”夏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卓姑娘没死,是被季大人给带走了。那天大管家带人来,说奉老爷的命令,待姑娘去别的地方。我们想拦,但大管家带了许多人来,他又有老爷的命令,我们也没办法,只能眼睁睁看着卓姑娘走了。等姑娘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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