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下动作,看着我,我却没了下文,难道学人家梁山伯、祝英台往床上放水碗吗?那更恶心了!于是朱纪继续,刚打好地铺,小二就送来热水,看着屋里,好不尴尬……
还是小二懂事,没多言语,又送来一床被褥,使朱纪不至着凉。然后我,在于心不忍中,倒在床上蒙头大睡,强迫自己大睡——我果然没心没肺。
一早醒来时,朱纪已经不在。我有点失望,让太子住地板,终究是嚣张了。
小二送来早餐,我问他可曾见到朱纪,回说“我家相公”一早就出门了,还神神秘秘的悄声告诉我,“我家相公”出门前打听了药铺的位置。
打听药铺?我首先想到的是朱纪冻病了。可看了小二暧昧的眼神,又随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被褥上,脸一红,明白了过来。哪儿跟哪儿啊!难道男人、女人不住在一张床上只能因为无能?
我没好气地让小二收好被褥,“目送”他离开了房间,这才揉着脚丫站了起来,踮脚去桌旁喝粥。少时,朱纪回来了,小二也端着热水跟了进来,我不明所以,疑惑地看着他们。朱纪挥手打发了小二,扶我去床边坐好,蹲下身帮我脱鞋。
我以为他让我接着睡,忙说自己不累。朱纪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晃了晃,板着脸说:“还瞒我?伤到脚了还拼命赶路!”
我愣了一下,傻傻的看着他,一股暖流涌入心头。
人说女人天生蠢材,我想在我身上印证了这个谬论,因为我问出了一个更傻的问题——“呃,你怎么知道的?”
朱纪站起身,回避问题,脸上隐约泛出红晕。
“哦~你,你偷看我洗脚!”哼!昨晚装得像文征明似的,见我洗脚,还假模假样把头扭了过去。
朱纪不吱声,把药瓶塞给我就走。
丫的!吻都接过了,害什么羞啊!
我不爽,把脚重重搁在了盆里,脑中灵光一闪,坏坏地朝天喊了声“疼啊!”果然,朱纪迅速回身蹲到我身前,连声问着“怎么了”,那心疼的目光,让我没勇气骗下去。
我耷拉着小脑袋,“没事!”本来也没有大事,就是绣花鞋鞋底薄,昨日走多了坑洼不平的山路,脚底磨出了几个水泡而已。
朱纪犹豫了一下,从水里拾起我的双脚,怜惜地检查着,那种感觉痒痒的,瞬间钻进了心里,不想笑,却想哭……
“很疼吧?”他问。
我摇摇头。
“怎么能不疼,瞧着泡磨的。”
我笑下,他不知道,有这句话在,真的一点不疼了。
我收回双脚,随手拿棉布擦擦,涂上小瓷瓶里的药水。搬弄着脚丫,弱弱地问:“朱纪,我是天足,你不介意?”
朱纪怔了一下,坐到床边,拿过小瓷瓶,头也不抬地帮我上药。许久,在我等得有些发慌的时候,他柔声说:“自然的,最好。”
我笑了,真心的笑了,很甜,很美,眼眶里跟着热了起来。朱纪啊朱纪,你才是真正的与众不同。
本应继续赶路,早日回到苏州府,毕竟命没丢掉,男人回来了,心里惦记着韵婷,不知她是否也遭了殃。即使在山上多次问过李摇铃,他信誓旦旦的保证,只在村口“捡到”了我,但没能亲见韵婷平安,我心里总是挂着。再有,钱的问题,我的百韵楼啊,我白花花的银子啊。可朱纪不许,即便我的伤小到不能再小,他依旧强迫我在此多留了一夜,养好脚再走。可这就意味着——晚上他还得打地铺。
看着未来皇帝在自己身边打地铺,那种感觉,哎,可我也不能让他上床啊。只好时不时歪着脑袋偷窥。晦涩的月光下,一双闪着贼光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床下安详的俊颜。浓黑的剑眉,长长的睫毛,高挺的鼻子,标准的唇形,精细的皮肤……明明漂亮得带着几分女相,勾勒在一起却充满阳刚,真是绝妙的组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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